熊希龄先生(1869—1937)神采
熊希龄先生与毛彦文女士结婚周年留影。
民国十五年(1926)春,熊希龄先生等与香慈学童合影于来清轩门外。
诗曰:
致敬熊秉三
幸结香慈缘
诗集將付梓
应邀撰序言
十二年前,吾于研究清代翰林个案过程中,完成《翰林熊希龄与香山慈幼院》一文,自此与以洛林老前辈为代表的众多香慈校友及子弟结下不解之缘,往还不辍,延续至今。
上月,接香慈旅台校友会会长常公锡桢哲嗣乃麟兄微信,嘱为其所编《熊希龄先生诗词集》作序。三谢弗允,勉从雅命;遍索枯肠,尽心竭力,凡千五百言。奉与麟兄,幸获首肯。书稿已交由北京联合出版社,计划明年5月底前推出。经乃麟兄慨允,先行将拙序及配图贴于《永君曼笔》专栏,以飨同道云尔。
附拙序:
《熊希龄先生诗词集》序
熊希龄先生(1869—1937)创建香山慈幼院,开“社会贤达多渠道筹集资源、完善机制之先河,于民国九年(1920)创是中国近现代与时偕行的著名政治家、改革家,又是功德无量的教育家、慈善家,曾办香山慈幼院,倾力救助失怙儿童,堪称大行大愿、大慈大悲;更是才华横溢的诗人、文士,且精于书法,兼擅丹青。才情超迈,天马行空,令后学晚辈徒发望洋尘之叹。每每长嗟异代不同时,而未得亲聆先生教诲;然有幸因研究清代翰林群体,而与先生结下不解之缘。
本人资质鲁钝,后知后觉;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侥幸考取北大历史学系攻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清史。其间,确定并完成《清代庶吉士制度研究》,获史学硕士学位;复因庶吉士制度仅为翰林官之遴选与培养途径,故于考取博士研究生后,循序渐进,撰就《清代翰林院制度研究》,获史学博士学位。任职于中国社科院民族所后,随着我对清代翰林群体、翰林文化、翰林个案之持续追踪、发掘,不断深化、细化,直至十二年前,作为晚清如鼎鼎大名雷贯耳之翰林公,希龄先生自然而然被纳入研究视野。
2011年,为配合申遗,《景观》杂志特推出《香山专号》,邀我撰稿;遂以《翰林熊希龄与香山慈幼院》为题,将贵为民国总理的希龄先生毅然退出政坛后,投身慈善,筚路蓝缕,舍家纾难,百折不挠之无量功德,展示于世间。翌年7月18日,《中华读书报》以接近整版之篇幅全文转载,社会反响强烈。数日后,我突接香慈早期校友、中央党校离休干部洛林老前辈(1924—2021)电话,云:“读罢此文,感慨万端;诚邀来家作客,见面详谈。”自是,与洛老一见如故,成忘年交;亲如家人,往还不辍。在洛老府上,又陆续结识香慈各时期校友多位;更与李燕杰先生(1930—2017)、常乃麟兄等香慈校友子弟有缘相见,志同道合;无话不谈,引为知己。应洛老之邀,我曾数次参加香慈“回家节”及一系列公益活动,被各位校友对熊希龄先生与毛彦文女士依依感念之真情所感动,也为众校友兄弟姐妹般亲密所熏染。
基于多年研究,我早已得出以下结论:居于科举制度人才金字塔尖之翰林成员,皆兼备官员之为国分忧,学者之著书立说,文人之赋诗填词,雅士之书画金石;进则为股肱栋梁,担当治国重任;退则为乡绅名士,引领社会风俗。先生毕生之功业与修为,既是典型,又是明证。在为先生所撰专文时,我已注意到作为雅士之先生,诗词文赋兼擅、书法丹青俱佳;而诗词造诣尤堪称道,其以诗抒情、言志、记事、证史;风格平易,品位高端。
我素喜旧体诗词,研究之余,辄有效颦之作。此前对希龄先生之传世诗文,亦曾多有浏览。展卷拜读,如沐春风;击节吟咏,不觉自醉。拙作《翰林熊希龄与香山慈幼院》,即曾引用民国二十四年(1935)先生为“香慈第一届回家节”所作七言诗,曰“不觉光阴十五年,鸳行雁序各翩翩;世间无此家庭大,能有儿孙到四千”。娓娓道来,言浅意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时我即思及,若能将先生诗作悉数汇集,完璧推出,必泽润后学,功德无量。
香慈早期校友常公锡桢(1928—2015),曾任旅台校友会总干事、校友会会长。作为希龄先生夫人毛彦文院长(1898—1999)之得意门生与主要助手,襄理校友会日常事务近 30 年。其哲嗣乃麟兄,秉承父志,忠孝双全,向以弘扬、光大香慈精神为己任,任劳任怨,贡献尤多。夙发宏愿,在前人基础上,广寻穷搜,拾遗补阙,完成《熊希龄先生诗词集》初稿。对比旧棨,厚重多多;有幸先睹,大开眼界。我相信,一旦面世,于呈现希龄先生文思才情于天下,展示前贤大德玉壶冰心于世间,必有大助。空谷足音,令人期许。
而今《诗词集》付梓在即,特嘱序于我,自忖才疏学浅,身轻位卑,诚惶诚恐,三谢而不敢为。无奈兄意已决,屡辞弗允,虑及与香慈之善缘深厚,与兄之同道高谊,安能却焉。故遍索枯肠,东鳞西爪,罗列千言,奉上复命。竟罔顾赘言之不文、识见之疏浅也。
是为序。
邸永君
癸卯孟冬于燕京砖塔胡同太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