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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查理枪声”也是“言论自由”惹的祸?
作者:周少青 日期:2015-05-12

当地时间5月3日,美国德克萨斯州达拉斯附近的加兰市柯蒂斯·科维尔中心大门口发生枪击案——两名枪手袭击了警卫,随即被配合安防的交通警察击毙。枪声响起时,科维尔中心的“穆罕默德漫画展”已接近尾声。这起袭击事件的缘由与年初发生在法国巴黎的《查理周刊》事件相似,因此被媒体称为美国版的“查理枪声”。

伊斯兰教的主流传统严禁绘制先知的容貌,哪怕是基于尊敬与爱戴。而这次漫画展选出的优胜奖作品却描绘了这样一个情景:一个缠着头巾、挥舞着剑的愤怒的穆罕默德,对一个艺术家说“你不可以画我”,而艺术家则一边继续画,一边回应道“这就是我为什么画你的原因”。这幅“最佳先知漫画”获得了1万美元的奖金。

这场被媒体称为“极右的聚会”的漫画展,由“美国捍卫自由阵线”(又被称做“阻止美国伊斯兰化”组织)主办。该组织以发起反对在纽约世贸中心遗址建造伊斯兰中心大楼的运动而出名,它长期在美国通过各种途径,包括刊登广告和资助有关活动来反对伊斯兰教,被美国舆论认定为“极端反宗教组织”。该组织的负责人帕梅拉·盖勒是一名政治活动家和时事评论人。她的主要观点是美国“正在经历伊斯兰化”,美国的穆斯林移民应该“滚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去”。英国官员把这个组织定性为“仇恨组织”,2013年还曾禁止盖勒入境。

漫画展的另一个主要角色是反伊斯兰教的荷兰政客格里特·怀尔德斯,他在此次活动的组织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充当了漫画展的发言人。在荷兰的极右阵营内,有人斥责他是“犹太人的高级走狗”。阿姆斯特丹大学的一位政治学教授认为怀尔德斯是“犹太国的狂热者”。

枪击事件发生后,盖勒在自己的网站上坚称,“这是一场针对言论自由的战争”。她还说,“这起事件恰恰说明组织类似活动的必要性”。怀尔德斯也在推特上写道:“永远不向恐怖主义投降!”

在这次事件上,德州州长格雷格·阿尔伯特、美国国土安全部长杰伊·约翰逊以及白宫等也都进行了表态。阿尔伯特说:“宪法第一修正案是对这个国家的最重要的承诺之一,它保障人们表达他们想说的东西,就像人们可以画漫画嘲讽州长一样,人们也可以用漫画嘲笑别人。”约翰逊认为,自由和受保护的言论不管怎样地冒犯了一些人,都不能用来为暴力行为做辩护。但他也敦促美国群众不要被此类极端事件误导,不要仅仅因为伊斯兰教的宗教信仰就对穆斯林产生怀疑和愤怒。他还说,“美利坚民族的优势和遗产是种族、宗教和民族的多样性,我们接受和包容他人不同于我们的东西”。白宫则强调:“没有一种说法能让暴力合法化”,其发言人没有直接提到言论自由问题。

美国最大的伊斯兰组织“美国-伊斯兰关系理事会”在一项声明中说,“我们重申,暴力回应比任何漫画都更加侮辱穆斯林的信仰”,“偏执的言论永远都不能成为暴力的借口”,强调“美国的穆斯林社群支持正当的言论自由,谴责恐怖行为”。针对盖勒的“这是一场对言论自由的战争”,理事会回应道,此次事件背后的主谋盖勒、怀尔德斯等人所要做的就是要“在美国和世界范围内激发恶性循环的相互敌意和不信任”,并呼吁“善良的人们必须共同努力,确保各种信仰和背景的极端分子不能完成这一恶毒的目标”。

在漫画展开始前,一些宗教人士就抗议,认为这不是有关言论自由的活动,而是反伊斯兰教的活动。包括穆斯林在内的许多当地人都对举办这样一个活动感到不安,他们不想让主办者和枪手等外来者打破这里的宁静生活。当地的穆斯林领袖说,当听说要举办这样的活动时,“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理它,我们同时也鼓励整个社区的人都不要理会他们,我们做到了。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它撕裂着我们的社区”。

有人士尖锐地指出,漫画展事件与言论自由和反恐均无关,它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极右团体所编导的一出意在恶化主流社会与穆斯林群体关系的政治大戏。同时,对于这一事件性质的判断,不需要什么深奥的理论,只需要运用一下美国联邦法院在一个判例中所认定的“一看就知道”标准,就可得出正确的结论。

言论自由是重要的基本权利和自由。但是同时,美国社会也认识到,任何自由和权利都是有边界的。对于言论自由来说,其行使的边界有两个,一个是不能妨碍其他自由如宗教自由,另一个是不能妨碍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美国捍卫自由阵线”等极右组织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已同时逾越了这两个边界。

在穆斯林与主流社会的关系充满着紧张和不信任的社会里,主流社会的精英动辄以反恐和言论自由为大棒,去任意抽打、刺激那些处境艰难、心理脆弱的宗教群体,不仅有违正义等价值理念,也从根本上动摇着社会的团结与国家的统一与稳定。

《查理周刊》事件后,美国并没有一边倒地支持欧洲,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漫画展事件也当然不会一边倒地支持所谓的“言论自由”。

文章来源:中国民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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